心言之櫻

＊澤性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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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性轉注意

我沒想到這篇會花那麼久時間修到現在都情人節了

這篇有和某日劇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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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今天的東京街頭依舊熙熙攘攘，喧嘩的談話聲；呼嘯的汽車聲；節奏的音樂聲使得城市內處處充滿著生氣。路邊有著悠閒等待公車的人；也有匆忙招來計程車的人。

「不好意思，請到persona綜合醫院。」上車的男人身上的球服都尚未換下也顧不得從髮梢滴落的汗水，捏著手機的手透露出焦躁無法冷靜的情緒。

1.

「榮純！」快步地來到產房，一眼就看見掛心的對象正躺在產床上，手抓著床邊的扶手調節呼吸努力減少疼痛。

跨步來到床邊，慌亂的將手附上對方的手背，看到人已經皺起的五官，到嘴邊的問話也被吞了回去。這種時候問出「還好嗎？」「沒事吧？」這種問題根本是明知故問，甚至可以說是討罵。

在練習場一收到醫院的通知就衝

匆忙得趕來醫院，電話中只聽到榮純被送來醫院，但母子的實際情況如何完全都不清楚，且距離預產期提早了一週是自己沒料想到的，當時電話都還沒掛上，身體就已經動了起來，等到自己回過神時早已在計程車上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產房的門再度被拉開。

「御幸先生。」走進來的人其中一位是這十個月以來算是熟悉的產科醫生。

「四宮醫生，請問我妻子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敢離開床邊半步，右手依舊緊握著榮純的手。

「38週又4天，是屬於正常生產時間的範圍，只是御幸太太是初產又是雙胞胎，羊水已經破了，目前子宮只打開一公分，預計生產的時間會比較長。」看著四宮醫生淡定的解釋目前的狀況，腦中一些不安的想像似乎稍加安分了點。

2.

四宮醫生離開產房前這樣對自己說：「您還是快先去把自己清理乾淨，身上的沙土對準備出生的寶寶和正在生產的媽媽都不好。」被這樣提醒，低頭一看才發現身上的球服都還沒換下，不用照鏡子大概都能猜到現在的外貌有多狼狽。

「別猶豫了快去快去，我們會好好照顧媽媽的，沒事的。」其中一位助產士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就把自己推出產房，最後也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

3.

經由助產士的教導，自己現在正拿著網球按壓榮純後腰和背部，據說這樣能減緩母體的不適。

「不是那裡......往下！」榮純咬牙的指揮自己往正確的地方「再往下一點！哈......痛......」可自己像是不得要領一樣，總按不到對的地方。

「爸爸，是這裡，往這裡用拇指大力把球往下壓。」助產士接過自己手上的網球，再示範一次給自己看。

「加油、加油，媽媽很難受吧，但還要再加油一下，很快就能見到寶寶了喔。」溫柔的助產士們不時就會出聲安撫孕婦的情緒。

距離被送來已經過了3小時，據醫生所說子宮目前才開到了3公分，距離足夠的10公分還有很大的一段路。

「水、水！」

「來了！」停下手上的動作，從待產包裡翻出了水瓶，打開後放到榮純手上．並用從待產包一起翻出的毛巾幫人擦掉額上密布的汗水。

4.

生產的過程中，除了喊痛以外的詞，榮純說最多的就是罵自己的話。平常在球場上指揮隊伍看似精明的天才捕手現在都顯得笨拙。

讓人抓著的手即使被抓疼了也不敢出聲，自己的疼痛與之相比早已顯得微不足道。

其他晚開始生產的孕婦們都一個個完成了生產，但據醫生所說榮純已經過了6小時子宮也才開到6公分而已。

不敢多說話，也怕說錯話，自己既不能代替人生產，也沒辦法分擔疼痛，大家都說生產沒有男人的事，如果讓人罵一罵能好受一點的話自己被罵多少也都少不了一塊肉。男人能做到的只有陪伴，以及認真的見證傳遞生命接力棒的過程。

即使再痛，榮純也始終沒有說出任何不想生、後悔生或是要停止生產之類的話。

一次次忍耐著毫不留情的陣痛來襲，任誰來都會不禁感嘆著女人作為母親的偉大。

5.

「四宮醫生，已經過了10小時了，真的沒問題嗎？」10小時的時間讓自己原先被壓下的不安又緩緩地升起。

「沒問題，不論是胎兒或是母體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這位爸爸。」這次出聲的不是醫生，而是在床邊幫榮純揉著背的助產士「生得快不一定就比較好，每個媽媽的生產情況都不一樣，根據媽媽們體質的不同，有人一進來就生，也有人需要的時間比一天一夜還長，別緊張，我們都時刻在注意媽媽和寶寶的情況。」

6.

「來喔，吸氣——吐——」

「很好很好就是這樣，來吸氣、用力喔，一、二......」助產士們指揮著呼吸方式促進生產。

「嗯——哈......」

「加油！榮純！」自己在一旁為人打氣著。

「對、對！能看到寶寶的頭了！再來，再用力一次喔，一、二——來！」

「嗯——哈......」

看著生產的過程，嘴裡無意識的喊著加油，甚至不自覺的跟著指示一起深呼吸。

「寶寶的頭已經出來了！媽媽再加點油，準備喔，深吸一口氣、用力！」

「嗯——哈......」「哈......哈......」看著榮純喘著氣，胸口大大的起伏著。

「寶寶出來了喔！」這次的用力很順利的生出第一個孩子。

「恭喜！是個女孩子喔。」產房內一聲聲的恭喜響起，助產士將孩子的半身舉至榮純能看到的視線範圍。

和榮純的目光順著助產士手中抱著的方向看過去，醫生俐落的剪掉連接母子的臍帶，在這瞬間這孩子終於與相連十個月的母親分開，正式成為這個社會獨立的個體。

隨著第一個孩子誕生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小小的異樣感在內心蔓延開來，產房內少了孩子該有的哭聲、健康的證明。感覺剛稍微放鬆的手又重新被握緊，努力地想從縫隙中看到被醫生包圍的孩子，隱約能看見醫生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孩子的背，直到洪亮的哭聲從中傳出。

「還有一個，媽媽還要再加油一下喔！」助產士的聲音喚回母親的注意力，提醒著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看見榮純艱難地點了點頭。

照著方才經歷過的流程，又再一次次的用力著，母親用盡全身的力氣要將孩子帶來這個世界相聚。

「再來一次喔，用力來，一、二——很好，就是這樣！」

「很好很好，再來用力一次，好、來、用力！」

「嗯——哈......」

「對對對！很好，再來準備、用力！」原本以為這次也會像剛剛一樣，很快且順利地將寶寶產出，但助產士的反應似乎有點不對。
四宮醫生應該也察覺到不對勁，和前邊的助產士對看了一下又說了些什麼。

「......下不來。」自己隱約聽到這樣的話，搭配上助產士的神情，應該是生產出了什麼狀況。

「來，我們再用力一次喔，跟著指令來，吸——用力！」

「嗯——哈......」

兩隻手都握上了榮純的左手，即使自己現在身處在同一個空間，卻完全無法掌握現況，來回觀察幾位助產士的神態，試圖從中獲得資訊。

在混亂的思緒中聽到旁邊的機器發出突兀且刺耳的聲音，反射性的回過頭往機器的方向看去，也在這時榮純的眼神恰巧進到自己的視線範圍，即使臉上已經失去血色甚至可能有些脫力，但眼神裡卻是滿滿的堅定，絲毫不用刻意的去體會就能感覺到一個母親要把孩子平安產下的堅持。

「御幸太太，我現在要將手進入產道，可能會有些不適。」

「是。」

「改成McRoderts姿勢。」應該是專業術語的詞彙讓自己聽了也一頭霧水，可專業的助產士們很快就動作起來。

「御幸太太，我們要換個姿勢會比較好生」旁邊的助產士這樣解釋後便抬起了榮純的腿往胸前壓「來，請抱住雙腿靠近胸口。」

「要準備再吸氣喔！來！」「哈——」「用力！」「嗯——」榮純一邊用力，一旁的助產士也跟著往下按壓著腹部。

「再用力一點！」

「再來一次！」

重複了幾次吸氣、用力的動作，終於聽到了助產士說出寶寶出來了。

鬆了一口氣的榮純徹底洩力的往後倒在產床上。

隨著第二個孩子的哭聲，自己忍不住的彎下腰將人輕輕地抱住，「辛苦了、辛苦妳了，謝謝......」口中不斷地重複呢喃著。

「真是的......」榮純發出了無奈的嘆息，即使已經渾身無力，依舊抬起手輕拍上自己的頭。

7.

「花了超過12小時嗎，真不敢相信。」榮純坐躺在床上，手裡拿著削好的半片水果。

「當時我真的痛到想著你真是個混蛋。」

「這個妳倒是有直接罵出來。」自己再往人手上塞一片水果。

「如果能讓男人體驗生產，還真想讓一也你體驗看看。」

榮純在恢復體力後，回憶著這12小時的生產，說著當時腦中徘徊著但沒有餘力說出口的想法。

「但你那麼快就到醫院來，看到一也時我的確安心了不少，雖然當時還是痛得要死，而且陣痛來的太突然我也有嚇到。」

「一也，我想去看晴奈（せいな）和真陽（まよう）。」

8.

「睡著的樣子看起來好累。」看著兩個孩子睡得安穩，說是天使般的睡顏或許有些老套，但對於父母來說一時半刻也沒有更適當的形容。

「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們也和我一起花了好大的力氣啊。」榮純笑著用手指溫柔地碰了碰孩子們的臉頰。

手指放進小小的掌心，即使睡著也反射性地握上我們兩人的指頭，生命的熱度從指尖傳來，突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就在此刻，內心湧出了做父母的實感。

「兩個孩子可沒少折騰妳。」

「但看著孩子來到這世上的瞬間，感覺只有充滿在這的幸福喔。」榮純握上了自己的一隻手，一個握著一個，聯結著我們一家。

「『歡迎你們。』」對著孩子們，我們柔聲說道。

「請多多指教，拍檔。」

「請多多指教，搭檔。」

無法成為對方球場上的搭檔，但他們將做為人生的拍檔一起向前。